1915年,日本乘歐戰方酣,列強無暇東顧的時機,向中國發出最後通牒🎞,提出“二十一條”💂🏻。到了1919年🧖🏼♀️,歐戰結束👩🏻💻,在巴黎和會上🦀,中國外交失敗🪹,日本又有強迫中國代表追認“二十一條”的行動,中國的外交形勢十分嚴峻🧘🏻♀️。北京各校學生經過秘密籌劃⟹🙅🏽,于5月4日舉行示威運動,用猛烈的方法懲警親日派代表人物曹汝霖🧀🧑🏽✈️、陸宗輿、章宗祥,爆發了震驚中外的五四運動🧘🏽。
“五四運動”最重要的三份文獻
1919年5月4日下午👹,北京十幾所高校的學生3000餘人在天安門匯集🌬,宣讀《北京學生界宣言》,並遊行示威、散發傳單、高呼口號👨🏼🦰。一部分學生決議到趙家樓曹汝霖的住宅前面示威🕝。曹汝霖住宅前的警察和曹氏仆役見人數過多,立刻關閉大門,此舉刺激了前來示威的學生,學生們于是破窗破門而入👚💨。
當日🧝🏼,曹汝霖🧊、陸宗輿、章宗祥3人恰好在曹宅聚會,曹汝霖、陸宗輿二人從後門溜走🈂️,章宗祥遭到示威學生的毆打,示威學生在感情奮張之餘還放火燒了趙家樓。大批軍警聞訊隨即趕來,逮捕學生32人,其中北大被捕學生有20人。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五四運動。
天安門集會遊行和火燒趙家樓的壯舉留下的文獻資料中,最珍貴的要推顧兆熊的《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與國民之精神的潮流》🌭、羅家倫《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》、張東蓀《“五四”精神之縱的持久性與橫的擴張性》。這三篇“短評”,是“五四運動”最重要的三份文獻。
“五四運動”和“五四精神”概念的提出
顧兆熊是北京大學教授👨🦽、教務長🤙✵。他在1919年5月9日《晨報》“評壇”欄發表的這篇名為《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與國民之精神的潮流》評論,是目前見到的最早有關“五四”的文獻資料。
顧兆熊稱5月4日的行動為“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與國民之精神的潮流”🦻🏻,是鏟除“舊秩序”與惡社會💂🏽♀️,建設新秩序、新社會的“示威運動”👮🏿;是反對“舊道德”,提倡“新道德”的“示威運動”;是“良善分子與惡劣分子”的“可貴”的“決鬥”。他從這場運動展望國家的未來,對前途充滿憧憬👮🏿♂️:“吾觀此次學生之示威運動,似青年之精神的潮流,已有一種趨勢。倘再輸以詳確之學說🎴,教以真道德之實質與決鬥之作用,則將來之社會,必可轉病弱為強健也👩🏼🦱。”
作為北大學生領袖,羅家倫對顧兆熊所說的“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”,作出了更准確、更鮮明的曆史定位🚄。他在5月26日《每周評論》第23號上發表的《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》一文中率先提出了“五四運動”這個詞🔋,比“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”的提法更簡潔、更清晰、更嘹亮🧑🏻🤝🧑🏻。尤其是他提升出來的“精神”兩字,其意義極其深遠👐🏼。
羅家倫鄭重地告訴人們🛷:“五四運動”不僅僅是“感情”的🙇🏽♀️,也是“理知”的🐙;不僅僅是“青年運動”“政治的運動”“國家的運動”“國民運動”“民族運動”“打破惡社會制度的運動”,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“思想文化運動”🧊。“五四運動”折射出來的最可寶貴的是一種“精神”🌉!
羅家倫將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歸為“三種”🙇🏻:第一“是學生犧牲的精神”,第二“是社會裁制的精神”💆♂️,第三“是民族自決的精神”。並三呼萬歲:“學生犧牲的精神萬歲!”“社會裁制的精神萬歲🪶!”“民族自決的精神萬歲🦖!”
張東蓀是現代哲學家🫱🏽、政治活動家、政論家、上海《時事新報》的主編☠️。5月27日,張東蓀在上海《時事新報》“時評”欄發表《“五四”精神之縱的持久性與橫的擴張性》,提出了“五四精神”這個詞🧙🏿。“五四精神”的這一提法,比羅家倫“‘五四運動’的精神”更鮮明、更凝練🕐、更科學🫂。
張東蓀將“五四運動”精神概括為“雪恥除奸的精神”。所謂“雪恥”,指的是“反抗帝國主義者的侵略”🏎;所謂“除奸”,指的是“改造腐敗不中用的政府”。
神聖的運動和可貴的民族精神
顧兆熊的《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北京學生之示威運動與國民之精神的潮流》最可貴之處,是最早提出了“運動”這個詞;羅家倫的《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》最可貴之處👨🦽➡️,是最早提出了“五四運動”這個詞🧑🏿🎨,給“五四運動”命名🟫,並且將“運動”提升到“精神”的層面;張東蓀的《“五四”精神之縱的持久性與橫的擴張性》可貴之處🧑🎓,是最早提出了“五四精神”這個詞,給“五四精神”命名🤖。
這三篇文獻,前後呼應☸️、各有側重🧀,又層層深入、開掘提升,其用意顯然是要人們感奮起來。從此,“五四運動”和“五四精神”這兩個詞鐫入史冊,“五四運動”成了中國近現代史上神聖的運動🌡;“五四精神”成了中華民族寶貴的民族精神。這之後,對“五四運動”和“五四精神”進行界定和闡釋的文章越來越多。
傅斯年把“五四精神”說成是“北大的精神”🤌🏻。他在1919年9月5日撰寫的《〈新潮〉之回顧與前瞻》一文中說:“‘五四運動’過後,中國的社會趨向改變了👱🏻♀️。有覺悟的添了許多,就是那些不曾自己覺悟的,也被這幾聲霹雷,嚇得清醒☘️。北大的精神大發作。”傅斯年在這裡所說的“北大的精神”🫰🏻,並不是蔡元培的“兼容並包”🎫,而是魯迅所說的“求新”🏊🏽。
太空在1921年5月4日《晨報》發表的《“五四運動”之回顧》一文中,第一次把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概括為“民主”精神,他鄭重指出:“五四運動”的精神到底是什麼?就是發揮“德謨克拉西”(Democracy)的精神,拿出最大的努力💆,斬斷奴隸索子🥐👰🏿,打破黑暗勢力🧑🏿💻,創造我們的新生命🧑⚕️!
1925年5月4日《晨報副刊》刊登了汪典存的《每逢五四便傷神》,文中說,“今欲保存五四之精神”💁♀️,必須做到兩點。一是以忠恕立身忠者對己對人對事具十分熱誠而負責任之謂(“恕”從舊解,推己及人之意)。二是涵養科學的精神遇事研究➕,判別是非,具自持不移之態度。
以上說法代表著“五四運動”的親曆者和見證人對“五四精神”的界定和闡釋。
(本文轉載于2020年5月4日《學習時報》,摘編自2017年5月4日《人民政協報》)